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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
郊野公园之父看城市发展

世界上鲜有城市像香港那般,都市景观五光十色,却在不远处有郊野公园、远足径,更有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名录的世界地质公园。都市发展无可避免,如何同时保育自然,一直是政府必须面对的课题。
 

 

“都市和自然变得亲密,人类也会生活得更开心。”前渔护署助理署长王福义如是说。香港虽是弹丸之地,但约四分之叁的土地為郊野,生态资源相当丰富。而令香港人引以為傲的郊野公园,从其规划伊始,王福义已参与其中,绝对应记一功。

 

半生之缘 郊野公园长繫心

由中一时遇上地理啟蒙老师,到后来考进港大修读地理,毕业后又在渔农处任职(现时的渔农自然护理署),及至退休后在中大及港大地理系执教鞭……王福义长年参与规划和建设郊野公园,一生与大自然结下不解之缘,难怪有“郊野公园之父”的美誉。

 

追本溯源,香港政府在1976年制定《郊野公园条例》,1977年开始规划,1979年已划定了21个郊野公园。“早在新市镇发展之前,我们已将郊野规划好,这样都市发展才不会乱来。”王福义十分庆幸当时把重要的生态地方都划进郊野公园范围,而且直到今天依然良好地保存着。

 

费尽心思 平衡发展与保育

半生倾注郊野公园,让王福义走遍了香港许多山头。他极力避免城市发展破坏自然,其中有不少片段令他记忆犹新。王福义忆述:“话说当年兴建由香港岛通往元朗的叁号干线,整条干线若穿过大欖涌比较方便快捷,但此举会影响郊野公园。因此我提议把公路转為隧道,使其不影响郊野公园。”

 

他又说,将军澳发展成新市镇时,供电需要由屯门踏石角中电发电站输送到将军澳,惟过程中须经郊野公园。於是王福义等人细心研究,最终决定将高架电缆沿着较迂迴曲折的路线建在郊野公园不太显眼的地方,以免影响狮子山的景观。

 

另一个经典例子是赤鱲角兴建新机场时,须从大埔工业邨运送煤气到机场。然而,煤气管道若经市区的话,掘路工程会引致塞车,经过的民居也构成潜在危险。因此,王福义等人最后决定将煤气管道埋在地下,由大欖郊野公园的地下经过,工程完成后,更於路面上重新植树。

 

人与自然 伙伴关係两相安

“有时大家视為理所当然的东西,其实背后有很多人為之付出。”王福义认為,香港人对大自然可分為两种态度:一种是将大自然视為工具,例如有些人经常挑战山林,计算用多少时间走几多公里,利用大自然去证明自己的能力;另一种是将大自然视為超级市场的人,索取水源,索取空气,索取土地。

 

他又指不少人喜欢说“以人為本”,但如果这句话套用在大自然中,就成了破坏的源头。王福义认為大自然本身有其价值,不需人类赋予。至於有些人推崇“生态為本”,认為大自然的一切皆不可侵犯,他觉得又是另一种极端。

 

王福义认為,人与大自然有几种关係,包括相关、相繫及相依。他说,人不能独立生存,应视大自然是伙伴,互相关怀。不应当大自然是工具或超市,更不可以当大自然是奴隶,為所欲為。他慨嘆,过往香港人对环境不太重视,当大自然只是旅游、玩乐之地。近年慢慢变得懂得欣赏之餘,还开始着力保育,总算令人欣慰。

 

绿化大地 渐成世界大趋势

放眼香港以外,其实现时很多新都市都强调城市与大自然融合。王福义举例,伦敦今年成為全球第一座国家公园城市,致力增加绿色土地,目标是把伦敦逾半面积变成绿化带,将城市变成公园。

 

内地亦同样关注到大自然的对人类的重要性,开发的新区以营建绿色生态為主要考虑。如河北雄安、贵州贵安、广东横琴和南沙、四川天府等,发展均以不破坏自然、保持生态稳定為前提。王福义乐见其成:“当城市空气差、水源变得不洁,人的精神也会受到很大压抑。”